——“如果我先于你死去，你会为我哀悼吗，阿尔？”

——“我不会。”

想写了很久的人鱼AU

有姑娘说看开头就知道是个BE

灵感来自SKOTT的歌《Mermaid》

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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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爷爷盖勒特·格林德沃是家族中出名的探险家。他对未知充满着好奇，他崇拜的是广袤的自然和无边的未知。能让他激动起来的，只有神秘的事物。

他向往自由，向往永生。或者说这两个概念在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自由和永生——是能让他可以无限探索这世间奥妙的法宝，他对它们的渴望胜过一切。在那个巫师尚且对世界处于婴孩般摸索的年代。他就开始想用脚步丈量世界。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的爷爷盖勒特·格林德沃，他将目光转向深不可测的大海。他从大海的狂澜进行搏击，亦为大海的庄严与伟大而倾倒。大海深不可测和吞噬一切的奥妙，激发了他探险的好奇。他那遗传自家族有着神秘预言色彩的异瞳发挥了他预言的能力，神奇的大海日复一日的对他发出召唤。

终于，在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能言善辩，吸引到五个志趣相同的巫师之后。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告别了家人，用魔法建立起无需水手的“黑珍珠号”，从此踏上在大海寻求永生的道路。

漂泊的生活好像万花筒一样，对少年盖勒特展开多彩的画卷。一路上他和伙伴们见岸即停，有时他们在荒岛中放声高歌，玩耍间做出许多后来被麻瓜们视作神迹的雕像。有时到了人丁兴旺的地方，受到巫师的邀请，还会和他们一起去喝泰利戈毛虫的分泌物，看各种神奇动物的表演。凭着他们的能力，哪怕遇到风险也能化险为夷，这样的经历让盖勒特的野心与胆量越来越大，形式也越来越不受规矩的束缚，但他仍然坚持定期给家人写信——带有一定炫耀的成分。

一年后改变他人生轨迹的时刻，降临于一个他在桌前为家人写信的夜晚。在他的信件写到一半的时候，一只美丽的金甲虫轻轻的停留在盖勒特白皙的手背上，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用眼过度出现幻觉。金甲虫的动作那样轻盈，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它的重量。

盖勒特努力回忆自己是否在哪里的陆地上见过这样的生物，他的记忆很好，大脑毫不费力就给出否定的答案，是的，如果他在哪里见过这样美丽的生物，一定不会忘记。甚至还会把它放在自己的珍宝室内，时不时的拿出来欣赏。

既然从未见到过它，决定按照习惯先用魔法来束缚住这美丽的生物。他将手伸向书房里的魔杖，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时发生了——金甲虫从他的手背上飞起，在空中撒下的金粉组成字迹“Follow me”便向门外飞去。

盖勒特大喜，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是上天给他的赏赐，为他的勇气。他匆匆跟着金甲虫跑出去，衣角碰翻墨水瓶。这样的声响惊动盖勒特的同伴们，他们很快发现船头处的格林德沃正不停对“黑珍珠”号说：“跟上它，跟上它。”他们同样几乎不费力气地找到格林德沃口中的“它”：繁星照耀下发着金色的光点，悬停在左侧的金甲虫。

“黑珍珠”号顺从地转舵，伙伴们以为格林德沃疯了：在之前的探测魔法中，种种迹象都表明金甲虫引领他们的方向是一场暴风雨，而他们正不断逼近它所覆盖的范围。可以感受出风越来越猛烈，空气转为寒冷。他们试图让船转舵，但“黑珍珠”号只听令于格林德沃；他们想让格林德沃改变心意，对方却只是望着那姿态依旧优美的金甲虫：“看，它飞得得多美呀。”

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要为平日里放任格林德沃探险而付出代价了。五位巫师在格林德沃背后紧紧相拥，看着船只一点点靠近凭空旋起高浪的风暴中。

迎接他们的却是平静，呼呼作响的狂风，击打桅杆的暴雨，在他们闭眼的刹那消失不见。海又成了他们所熟悉的朋友，伙伴们面面相觑，诧异着看到的一切。

“隔绝咒，哈!我就知道!”格林德沃又一次证明了自己优于常人的执着与勇气，他不禁露出自得的笑，容随后又陷入迷茫：附近并没有想象中的陆地，依然是茫茫不见边际的海，他又一次望向金甲虫。

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金甲虫马上水下钻去。它的光芒如同指路灯的光亮，诱着格林德沃跃入黑色的海洋。但他和伙伴们都不能做到在水下拥有呼吸,已知的咒语中也没有告诉巫师如何潜入水下。在格林德沃和他的伙伴之前，甚至几乎没有巫师尝试过航海。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聪明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发明出泡头咒，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要惊讶，格林德沃发明了许多如今耳熟能详的咒语，也正是他的智慧，带给他无数次解决困难的契机。

他们跟着金甲虫，到了一处水下宫殿。这座宫殿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海底，让人在很遥远的地方就被它的宏伟所折服。盖勒特他们跟着金甲虫游到宫殿所在的海底。说来也奇怪，他们的双脚刚碰到海底，就发现可以像在大陆上一样自由行走。

他们看着金甲虫缓缓的停在宫殿门前，一个拥有飘逸红发的少年手上。少年的头部并没有被泡泡包裹，这让盖勒特很是好奇，他用了什么魔法才可以在水底自由的呼吸。

少年对金甲虫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他向着盖勒特他们的方向游过来。这时盖勒特他们才发现，少年本该长着双腿的地方是一条鱼尾。天呐，他是一条人鱼。

泡头咒隔绝了外界一切声音。自打到了水底开始，盖勒特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可在这时伴随着红发少年向他伸出的右手，有一个清亮明朗的声音闯入盖勒特的大脑：

“你好盖勒特·格林德沃，我是人鱼族王子阿不思·邓不利多。”

（二）

接下来的事情，即使在经历过很多事情的盖勒特眼中，也充斥着梦境般的童话色彩——邓不利多给他们每人一盒叫做鳃囊草的植物，吃下后就会长出鳃囊，像鱼一样自如的在水底呼吸。每一颗可以保持两天这样的状态。邓不利多同时叮嘱“我给你们的是巫师能承受的最大剂量，再多吃就会永远留在水下，无法再回到陆地。”

盖勒特数了数，一共是十五颗。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听上去时间不算短，他暗暗地想，深吸一口气，跟上在前面带路的邓不利多。

同时心底有一丝疑惑:为什么当他望向对方光洁的后背时，却提前感到了离别的隐痛？

盖勒特·格林德沃并不是一个容易沉溺于伤感的人，他很快把这样的情绪抛在脑后。邓不利多比他大了两岁，肌肤在经过海水折射的阳光照射下泛着细腻的柔光，他的美丽和他的金甲虫一样，令盖勒特沉醉。他已经说不清，这到底是海底的心境让邓布利多的美，更具神秘感和吸引力，还是邓不利多使这海景变得更加让人留恋。他们一路上遇见更多的人鱼，每一条人鱼的相貌都好像是精心雕刻出来的雕像一样轮廓深刻而美丽，在盖勒特眼里却谁都比不过邓不利多。对方蓝色的瞳孔中好像装下了盖勒特行走过的所有海域。

很快地，盖勒特惊喜地发现邓不利多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探索欲和好奇心。邓不利多带他走到为他特别安排的房间门前，此时伙伴们都已经走进各自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他问起邓不利多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只见那几乎已经被他忘记的金甲虫，又躺在对方摊开的手掌中：“多亏了他，这是让我们看到陆上世界的媒介，我观察你们的行动，有一阵子了。我想乐于探险的格林德沃一定不会拒绝人鱼的邀请。”邓不利多说着，眼睛弯出好看的弧线。

盖勒特接过金甲虫，拿在手里反复打量，这时它倒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没有生命的玩具。看着他不禁有些困惑。“我从没见过神奇生物书上提到……”

“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儿”邓不利多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笑容中好像还带着一些少年狡黠的得意“水下世界比你以为的要无趣的多，我就经常来捯饬这些东西，据说因为这些东西而不得空照顾妹妹，父王在世时喜欢他们也不做声，倒是和妹妹关系要好的弟弟常有怨言，不过这都无所谓，走吧，我带你去我屋里，那里有很多我做的小物什。”于是他拉起盖勒特的手，继续向前跑去。

邓不利多的房间，怎么说呢，和盖勒特原来想的不太一样。它呈现在盖勒特面前的形象是杂乱而有序。各种已经成型的物什和戴着墨迹的设计图，随意地堆放在各个地方。在睡觉的枕头旁，盖勒特发现了开着的墨水瓶。至少三根鲸骨笔散落在床褥里面，在他们旁边的鱼皮纸上，充斥着潦草的字迹。字迹中充透着盖洛特熟悉的顿悟的狂喜，要不是在水下，他简直怀疑这是自己的房间。

“我的弟弟说，我是自以为天才的疯子，坚决反对我让巫师来到这里的决定，他太相信老奶妈的故事了——关于人鱼与巫师相处必定引发悲剧的那一套诅咒。”邓布利多提起这些海底的传言，语气中没有丝毫惧意。

“但你还是指引我来到这里。”盖勒特望向邓布利多，眼底满是笑意。

“是的，我还是让你来到这里。”邓不利多背对着格林德沃收拾被自己随手扔在地上的手稿。“这里真的太无趣了，我知道你觉得水下世界是奇异而且美不胜收的，可是每天住在这里，我觉得是浪费生命，我想象不出，如今仅仅只有十七岁，我就对这一切充满厌倦，在剩余的漫长生命里面，我该如何度过。”

“我以为海底值得探险的地方有很多……”

“曾经有很多，在我九岁以前。”邓布利多耸耸肩，转过身对上格林德沃的双眸。“即使现在让你永远留在这里，你也不会愿意吧。”

格林德沃的心底莫名的一阵抽痛。“我想，大概，是的”他说的对这里精致剔透，却不是可以久呆的地方。“这里太平静了，像一潭…死水，少了点冲动，少了一点刺激。”格林德沃想起自己离家的初衷。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突然爆发出一阵与他本人并不相符的大吼。鱼尾重重拍在地板上，把格林德沃吓了一跳。“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它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渴望一段桀骜不驯的旅程。我希望这样死水的生活有所改变。我渴望改变和不可预知的冒险。我渴望踏上那嶙峋的怪石，哪怕面对的是激流和险滩。”邓不利多一连串，说出许多话来，脸因此而泛上红晕，像夕阳下的云朵。

格林德沃把这个比喻说给他听，对方瞪大了双眼：“我还…从未见过夕阳，人类的书籍里总是提到它，可是我从没见过。”语气中充斥着令人怜惜的失望。

“安逸让人惊惧，你渴望惊险的生活，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可能我愿意带你去看所有的夕阳。”格林德沃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我能叫你阿不思吗？”

“当然我的家人叫我阿尔——或许你也可以试试，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喜欢你叫我盖尔，虽然这不怎么好听。”

邓不利多的嘴，无声的动了几下，好像在品味这几个词的意味。“盖尔！我很喜欢。”他用一种特别的咏叹调把他喊了出来，有些滑稽，也有些灵动，两个少年突然间没有征兆，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你是不是有什么魔力？阿尔？”格林德沃试着用精灵的腔调叫邓不利多，两个人又笑了一阵，如今正并肩躺在地板上。看着荧光水母在天花板下缓缓飘摇。“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就好像我第一次踏上黑珍珠的甲板。”

“是的，人鱼族生来就有魔力，不过我想还不至有媚娃的效果。”

“你身上难道没有魔力吗？小巫师？”邓不利多一本正经的回答，嘴角还带着笑。“我也很快乐，盖尔，虽然我从未踏上过黑珍珠的甲板。”

（三）

很难想象，偌大的城堡里只有阿不思，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三名皇室成员，但事实就是这样，阿不思生性散漫和自由，是个梦想家。打理日常就落在阿不福思头上，格林德沃见过他几面，身材壮硕，长相就哥哥而言粗糙一些，却有着同样锐利忧伤的蓝眼睛，看见格林德沃，他们时会闪过愤恨，于是格林德沃他们从来没有找他说过话。阿利安娜在路过一次面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格林德沃也没有问过阿不思。

他现在已经习惯默默叫他“阿不思”和用精灵的语调称呼他“阿尔”。

装着鳃囊草的盒子空了一半，每次打开它，格林德沃都感觉在被无声的提醒与阿不思剩下相处的时间有多短了。

他们在一起时做的事情其实平淡无奇，下棋，研究魔法，盖勒特讲述旅行见闻。两个人一起讨论自由与理想，这些都是盖勒特在“黑珍珠”上打发时间的活动，可与阿不思一起做这些事，好像它们都散发着异于平常的光彩，盖勒特已经把自己房间的床挪到阿不思的房间里，两个人常常一聊就是一夜。

他们一起读《海的女儿》，这是一个叫安徒生的麻瓜写的童话，很罕见地，阿不思不喜欢这一篇，盖勒特也不喜欢它的结局，但他们还是对此展开了讨论。

“这是对人鱼族的污蔑。”阿不思看上去有些愤怒。“人鱼都不会随便爱上一个人类，何况是一个会转眼与别人结婚的人类，就算王子误认为邻国公主就是救他性命的人，小人鱼也该直接对他说出真相，人鱼族从来不是委曲求全的族类！”

“婚礼只是一个仪式性的利益交换，不是吗？”盖勒特的关注点却在另一方面。“它所包含的可能根本没有爱情。”

“哦，盖尔，你什么也不懂。”阿不思的语气惊讶而悲伤。“在人类与巫师眼中，或许是这样，但在结婚誓词说出口的瞬间，无形的魔法就会将两个人联结，这是一种最为牢固的魔法。”

“梅林啊！”盖勒特惊呼。“如果真有那样的联结，就不会有离婚这个概念了！”

“在人鱼社会中确实没有。”阿不思歪头深思。“有一句老话是人鱼没有爱情，喏，就写在这里。”他指向故事末尾处那个小小的批注。“可是我不是很懂，人与人之间经常因为爱情而结合，而且当你坐在我身边时，我能感觉到它在伴随着我的心脏而跳动。他把手放在自己胸前，耳朵像扇贝肉般变得粉嫩。

“你是说，爱情？”盖勒特的脑袋像是被障碍重重咒击中昏沉，又像是被漂浮咒击中般飘飘然。“是啊！爱情！”他跳起来紧紧抱住阿不思。“我觉得好像自己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怀中的人僵硬了片刻，随后软下来，将手同样紧紧附在盖勒特肩上。“还有三天，是吗？”

盖勒特这才记起腮囊草的事来。“是啊，三天。”

“三天，”阿不思在盖勒特颈窝处叹息一声。“我想要双腿，盖尔。”

他们开始在浩渺的书籍中翻找起来。

两夜昼夜不分的查阅，并没有什么用处，还让他们就塞壬与人鱼是否是同一种族争论了一会儿，看着阿不思认真的脸，盖勒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只是想听他唱歌而已。

如果找不到让人鱼变成巫师的方法，这将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天，而盖勒特在努力让自己脑海中留下更多关于阿不思的影像。

阿尔，他的阿尔，盖勒特喜欢在后面猛的闭上嘴唇，这样发出的音节，听上去就像“Amor”。

阿不思合上面前一本厚书，灰心丧气的说“我们去找老奶妈吧，盖尔。”

（四）

老奶妈的房间像是很多传统巫师的屋子，处处充满魔法的印记。路上阿不思不情愿地承认她是魔力最强的人鱼。“但有些疯癫。”他补充道。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老奶妈正面朝门躺在睡椅上。“哦！又是一个要腮囊草的——你倒是挺英俊，非常英俊！你的伴侣呢？你这样的年轻人，肯定不是因为美景而决定留在这儿的吧！”盖勒特走在前面，老奶妈没有看到阿不思。

“又一个？之前有人来要鳃囊草，他们想留在这儿？”盖勒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此时阿不思已经站到他身边来。“这就是我的伴侣，”他对这个称呼感到很满意。

“你不知道？都是和人鱼谈恋爱的年轻巫师，口口声声说爱，我看你们对爱情一无所知，你的伴侣挺特别——阿不福思！不对不对，人老了记性不太好了，阿不思！！”老奶妈一下子从睡椅上站了起来，看盖勒特的目光有些赞赏，“你能和阿不思搞到一块儿去，比前面几个靠谱，反正变成人鱼对你们也没什么影响，老奶妈这就给你找…”

“老奶妈，不是盖尔，是我。”阿不思打断老奶妈的自言自语。“我想要变成巫师。”

“啪——”是老奶妈手中罐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里面装着的东西，逃也似得钻进房间的阴影中，没了踪迹。

“不行，不行不行……”老奶妈晃着脑袋，鱼尾也激烈地摆动着。“我答应先王要照顾好他的孩子，要让他知道阿不思要变成巫师去陆上…不行不行。”她又晃起脑袋。

“这么说是有办法的，对吧？！”阿不思忽略了老奶妈的否决，向前一步问道。

“有是有，但这个办法太邪恶了，他所牵连的两个人灵魂永生永世都将纠葛在一起。不是我说，哪一生哪一世的纠葛都没好结果。这太邪恶了！阿不思，你还有弟弟妹妹，你不能这么做！”

“他们？阿不福思是个比我更好的兄长，他会把城堡管理得很好的。”阿不思冷哼一声。“他和阿利安娜没了我这个哥哥…只会过得更好！”

“阿不思，你很聪明，也很固执。”老奶妈摇了摇头，“你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不相信那些古老的警告的，这些巫师也是你带来的吧？听老奶妈一句，如果你只是为了爱情而决意成为巫师，那不值得。只是，唉，爱情！人鱼永远的软肋！人鱼没有爱情。你看到老奶妈在小美人鱼故事里面的批注了吗？”

“老奶妈！”阿不思拉住她的手。“我绝不是为了爱情而这样做，我已经厌倦海底的生活一成不变，中规中矩，就连打交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我恨透了把自己短暂的生命浪费在琐碎的事上。我宁愿忍受不幸的煎熬，也不要分离的痛苦——老奶妈帮帮我们吧！”

“如果你执意这么做。傻阿尔，你根本就不懂爱情对于人鱼而言是一种怎样的灾难，只可惜你已经深陷其中，不是老奶妈所能拯救的。就像老奶们也救不了小美人鱼一样，不要惊讶，那不仅仅只是一个麻瓜笔下故事，虽然和实际上有所出入，但结局没有错。

“你要变成巫师，付出的代价只会比她更多，这办法我也不能够确定是否会成功。这完全看你与你的爱人是否是真爱，老奶妈只能试试。

“首先——需要一滴深爱着人鱼的巫师的血”老奶妈找出一个本子和一把银匕首，又拿出一个坩锅，里面装着沸腾的药液。盖勒特挺胸走上前，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划破手掌，将血滴进去。

“然后是一滴人鱼自己的血。”阿不思从盖勒特手中接过匕首，双手颤抖。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他难以想象成为巫师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美妙。

“最后，就由老奶妈来完成啦！”老奶妈说着，嘴中吐出些语义不明的字句，又绕着坩锅蹦跳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坩锅快炖干了，才把其中剩余的一些浓稠的液体用杯子装着举起来“喝下去你就会变成巫师——如果你和他是真爱。”

邓不利多刚要接过去喝下。格林德沃示意他先不着急。“他会因此而失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吗？”

老奶妈笑了：“哦！多么体贴的男友！放心放心，那只是变成人类的后果，变成巫师的代价不在于肉体，而是灵魂，忘了跟你们解释这一点。喝下这杯魔药，你们就签订了灵魂绑定的契约，它类似于…订婚，没错，订婚。不止今生今世，以后你们的每一世都将是彼此的灵魂伴侣。印记在阿不思身上的显现就是泡沫状的纹痕，位置可能不一样，但不变的是一旦阿不思与你接触，每一世，这个纹痕都会发热，提醒他，这就是与他绑定的灵魂伴侣，不过如我之前所说，每一世的结局可能都不怎么美好，这是老奶妈的经验之谈。”

阿不思偏头：“那就让我和盖尔证明这个经验之谈，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吧。”他仰头，将杯子里的魔药一饮而尽，接着昏倒在地上。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是老奶妈的催促。“快去给阿尔拿鳃囊草！”